1958年,馬克維茨(Markowowitz)的投資組合理論標志著財務理論從經濟理論中分離出來,形成一個獨立的分支,從此以后財務學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發展。而西方財務學的全部學術秘密就在于“袖珍式地觀察”,把事物的整個穩秘結構暴露給你。在描述西方財務理論和發展的過程中,筆者對要關問題的思考也融入其中。
一、經典現代財務理論以實證研究為主要方法的經典現代財務理論,其發展盡管僅僅只有幾十年的時間,但已產生了不少有影響的理論成果,其思維軌跡就是從理論假設到實證檢驗(財務思想與數學技巧以及數據收集的結合)。
(一)經典現代財務理論取得的主要成績
1、無套利假設(No Arbitrage)“無套利”假設類似于“單一價格定律”,其簡單含義就是,不存在一種無風險(risk-free)地獲取財富的投資方式。無套利假設每一次成功地運用于Modigliani與Miller(1958,1961))關于資本結構的命題———MM定理。以后,無套利假設又成為Ross(1976)的套利定價模型(APT)以及衍生金融工具(derivatives)的定價基礎。
2、有效市場假說(EMH)有效市場假說是指資本市場使用其所有可獲得的信息以設定資產價格。市場效率是EMH的核心思想,是市場對某種評券價值的一致估計。EMH思想的提出較早可追溯至Cootner(1964),而完整的EMH理論是由Fama在1970年寫的一篇文章中系統地整理出來,并開創性地運用于現代財務的資產定價。
3、完美資本市場下的儲蓄和投資根據Fisher(1980)關于利率的研究工作,“費雪分離原理”認為,資本市場產生的單一利率使借貸雙方在進行消費和投資決策時都以此利率為依據,而這又反過來促使投資和籌資決策的相互分離。如果投資和籌資決策不能有效地分離,大型的現代化公司了也就不可能存在。
4、均值—方差分析均值—方差分析由Markowitz(1952)、Tobin(1958)所創造,研究期望未來回報與風險之間的權衡關系,它不僅是投資組合選擇分析及共同基金成長的基礎,還是資本資產定價模型的淵藪。均值—方差分析體現了無所不在的“分散化”(diversifica-tion)理念。
5、資本資產定價模型(CAPM)資本資產定價模型直觀地表明某種股票加入一個證券組合中所帶來的風險與預報酬率之間的邏輯聯系。由于其形式簡單,CAPM在證券業和公司理財中得到廣泛應用。CAPM中風險和收益之間的權衡關系為估算資本成本進而將資本合理配置于投資項目提供了有益的幫助。Sharpe(1964)、Lintner(1965)、Mossin(1966)以及Black(1972)相繼逐步發展和完善了這一模型;Roll(1977)等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了該模型的局限性。
6、資本結構以及股利無關性MM定理(1958,1961)認為,在完美資本市場中,由于企業總投資價值取決于潛在的獲利能力和風險水平,故無論資本結構怎樣在負債、股東權益之間進行劃分,總投資價值與資本結構無關,因而與分紅策略無關,也即資本結構和股利政策與公司價值無關。MM定理的啟示,倒是非常適合中國那些僅注重籌資“圈錢”而不顧投資效果的上市公司。1958年以來,研究者在考慮逐步拋開MM的嚴格假設,將對資本結構無關論的結果產生何種影響,Stiglitz(1974)對基本MM的擴展模型進行了研究。
7、凈現值(NPV)凈現值廣泛運用于資本預算(capitalbud get-ing)。凈現值最純粹的應用還是用于證券估價;其次的重要應用為Gordon股利增長模型;第三個重要應用于在于計算經濟附加值EVA及其變體ME-VA、REVA。對象現值的發展貢獻較大的當推JackHirshleifer(1964),他解釋了IRR與NPV的關聯與區別。
8、其他的重要主張和成就源于Fama、Fisher、Jensen及Roll(1969)事件研究(Event Studies)理論;Meckling-Jensen(1976)、Holmstrom(1979)等提出了代理問題與信號傳遞(a-gencyproblems & singnling);Shiller(1981)、Camp-bell與Shiller(1988)做出了拓荒式的市場時機把握能力(Long term Market Timing)的研究;Damodaran的公司估價技術(valuation)的研究;Thaler(1985)等對反常現象或異例(anomalies)的研究;Cox、Inger-soll及Ross(1981)關于利率期限結構的研究;Glosten與Harris(1988)等關于市場微觀結構的實證研究;IPO、M&A(并購與公司控制權)、羊群效應、噪音、股利分配的研究;證券定價數據庫CRSP、Cowles的建立;金融衍生產品估價技術等。
(二)經典現代財務理論尚未解決的問題1、股票溢價。為何溢價如此之高?會持續多長時間?可以預測嗎?
2、流動性。流動性是指在沒有大的價格讓步前提下,很快地出售證券的能力。人們常用諸如市場深度、寬度和彈性之類的詞語來描述流動性強弱程度,那么如何理解流動性的價值?
3、稅收。對公司、政府而言,稅收甚至比流行的代理理論、信息問題更重要。
4、人力資源等非財務因素。大多時候,公司績效更多地與雇員(包括經理層)以及“對資產的管理”
有關,這種貢獻甚至超過了資本結構的作用。其他經常被忽略的因素如銷售、供應鏈管理等之所以往往被財務學忽略,可能是因為它們屬于其他的經濟管理范疇,或者是因為難以收集到有意義的數據。
5、對交易成本、要素確認與識別等很多其他論題的研究。
二、對經典財務假設的顛覆:行為財務學的崛起主流財務理論基本上是建立在完全理性的投資者和有效率的市場競爭假設之上,通過最優決策模型來解釋什么是最優決策,并通過描述決策模型來討論投資者實際決策過程。但在行為財務學(從20世紀八十年代開始)看來,這種假設在實際的投資過程中是不成立的。
從20世紀六十年代直到八十年代早期,許多實證研究都支持有效市場假說,EMH在多數情況下可以較好的地解釋市場行為和證券的相對定價,但也存在不少例外情況。自20世紀八十年代以來,有效市場假說受到了學術界和現實的雙重挑戰。例如,1987年10月19日的“黑色星期一”,至今仍是未解之謎。而且,例外情況存在的證據日益增多。大量的實證研究表明,CAPM是不完全的,貝他系數不能完全解釋資本產的定價,而能影響資本資產定價的異常因素又不斷出現,CAPM的實證檢驗顧此失彼。Fa ma與French(1992,1993)激烈地批評CAPM在解釋股票報酬率上的能力。
行為財務學就是在不支持CAPM及有效市場異常現象的研究中,沿著從經驗到理論的方向發展起來的。行為財務學對股票報酬率進行長期考察后,發現了許多與有效市場相反異常情況:如雜音交易、價格的過度波動、小公司現象與規模現象、反向投資策略以及期間效應等。Shleifer、Thaler等的實驗研究(如擁有效應)表明,非理性在投資決策中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行為財務學重點研究:(1)特定的、具體的預測;(2)聚集效應;(3)頻繁地交易;(4)可感知的信息;(5)預期的形成過程;(6)評估非理性行為。行為財務學認為,既然經典理論的假設難以成立,那么其理論試圖以最優決策模型描述和討論決策過程也就成為不可能,不能對證券市場的實際運作給予合理的解釋。針對此,行為財務學對投資決策給出了自己的基本假設:決策者的偏好傾向于多樣化并且可變,這種偏好經常僅僅在決策過程中才形成;決策者在決策過程中是隨機應變性的,他們根據決策的性質和決策環境做出不同選擇;決策者追求滿意方案,而非最優方案(類似Keynes“選美競賽”的比喻)。依據其假設,行為財務學不僅要研究理性決策(過程理性或有限理性),而且要研究與人的行為相關的心理感受、他人的行為及社會規范等,并由此建立一套能夠正確反映投資者實際決策行為和市場運作情況的描述性模型。行為財務能夠對某些市場無效率現象給出解釋,但效率市場的支持者行為財務的解釋的普適性、實證支持、異常收益與風險的解釋等方面提出批評。隨著當代經濟學的行為學轉向,行為財務學近些年來的發展方興未艾。
三、方法論的迷津:后現代財務深邃的洞察與不倦的反思,使得整個財務理論的發展成為一個“在路上”的過程。主流財務理論試圖探求那個已經存在或必將存在的財務理論(規律),并執著地認為那個理論可以永恒地指導現實。
例如,傳統財務理論成就中的資本資產定價模型(CAPM),由于在市場中不能很好地應用,受到眾多批評,于是傳統理論通過修修補補的工作不斷改進模型,力求使模型具有普適性,而事實證明這也是徒勞的,因為例外的市場證據不斷顯現。而在后現代財務看來,經典財務理論追求的只是虛紀的景像。例如,傳統財務通常將經濟從文化中分離出來,將市場從經濟中分離出來,將企業從市場中分離出來,將財務功能從企業中分離出來,將資本結構決策從財務功能中分離出,并最終歸納出脫離歷史與制度背景的、不變的、普適的資本結構定理(如MM定理)。對此,后現代財務的鼓吹者認為財務學研究不能夠采用“物理”的方式去進行。后現代財務的研究方法可以用“有機的”(organic)來隱喻,相對地,從本體論角度,不存在“已然在那里”的規律或定理,不存在影響、控制現象的既定規律,因為現象不能夠脫離歷史與制度的背景(context)去適應一種既定的規律,而且,“被觀察者”不可能與“觀察者”相互分離;相對地,從認知論角度,研究問題的方法不可能與所研究的特定問題相分離,而且,方法的目的與方法本身也不能分離。我們盡力想探究的是什么(what),我們將怎樣(how)去盡力探究,探究意味著什么,這些問題始終如影隨形地糾纏在一起,無法分離。這樣,后現代財務研究的財務問題,就是在特定的情境下,一個有可能找到的具體的、有意義的瞬間經驗,是日常瑣細的事務忽然光顧到心靈的那一片刻的小小的驚奇和醒悟,以及對未解之謎的可能答案所起到的某種啟示作用。
四、財務理論研究存在的問題
西方財務理論的研究者喜歡運用精深復雜的數學技術,或者沉浸于結構形式的優美。有的財務研究假檢驗難度大,或模型與其他論文相類似,沒有顯著的區別。Damodaran認為,“對一種理論或模型的檢驗不能停留于它的形式華麗與否,而應著重于它在解決問題中的作用”。一些財務學論文于注重統計檢驗,而忽視了經濟關聯性,甚至有的為了驗證假設,而刻意地選擇研究樣本,削足適履硬性拼湊,缺乏深刻的財務思想和內涵,這樣的工作也就失去了研究的意義。
五、結 語
財務學目前取得的成就與未解決的問題,成就諸如凈現值、資本資產定價模型、有效市場假說、代理理論等;尚未解決的問題有:財務決策是如何做出的?是什么決定了項目的風險及現值?有效市場假說存在哪些重要的例外?如何解釋資本結構、股利爭論、流動性的價值、并購浪潮、新興資本市場的成功?等等,見仁見智。但通過以上對財務理論前沿極為粗疏地評介,我們對經典現代財務理論的發展脈絡以及財務理論的最新發展動態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這對于我們逐步深刻地理解財務的本質并在財務學研究中開辟個人研究道路可能會是有益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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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mentary on Western Financial Theory Development Front
Abstract:The development front of western financial theory is fully introduced and related problems are inten-sively studied in this paper.It can improve our cognition on financial nature,upon which financial theory ideasand skills can be creatively used in research on our financial theory and financial practice.
Key words:financial;finance on behavior
